傳承中藥技藝 保護非遺“瑰寶”
“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傳統(tǒng)制作技藝”榮獲天津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項目
天津達仁堂京萬紅藥業(yè)與北京同仁堂“樂家老鋪”同祖同宗,一脈相承,同為樂家老鋪的承襲者。早在清代康熙八年,達仁堂京萬紅藥業(yè)的前賢即在樂家老鋪北京同仁堂為皇室制作藥酒。樂家老鋪自清雍正初年(1723年)被欽定供奉御藥房,有188年御制藥酒的歷史積淀。1914年,樂家老鋪第十二代傳人樂達仁創(chuàng)建了天津達仁堂,遂引入樂家老鋪的藥酒制備技術和秘方。至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,其藥酒生產基地(達仁堂京萬紅藥業(yè)前身)的生產規(guī)模、產量和質量在全國領先,產品品牌享譽國內外。
樂家老鋪藥酒的歷史地位自清代就已被確認,其正宗傳承者達仁堂京萬紅藥業(yè)師古傳承,為重振樂家老鋪傳統(tǒng)藥酒品牌,2009年10月創(chuàng)建了融藥酒生產與藥酒文化于一體的藥酒博物館——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。 本報記者 周哲
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承襲樂家老鋪御制藥酒方技,將樂家老鋪300多年制作藥酒經驗的積淀,以及早年制作藥酒的獨特工藝、操作要領、技術訣竅等祖?zhèn)髅刂平涷灪蛯m廷工藝配方,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完整地傳承下來。藥酒工坊生產制作的藥酒靜置多年絕無沉渣,汁色清澈明亮。所產藥酒品種全、品質優(yōu)、療效佳。其中茵陳酒、益腎液 、虎骨酒、虎骨木瓜酒、五加皮酒、風濕酒、如意長生酒、史國公酒、參茸酒等品種聲名遠播。
2013年10月,天津達仁堂京萬紅藥業(yè)有限公司的《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傳統(tǒng)制作技藝》,由天津市人民政府批復,榮獲天津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項目,為傳統(tǒng)中藥制作技藝的保護和永繼傳承提供了保證。
承襲歷史精蘊 弘揚藥酒文化
藥酒是我國中醫(yī)藥的一朵奇葩,在中國已有數千年的歷史?!稘h書·食貨志》譽“酒為百藥之長”,這是我國古人對酒在醫(yī)藥上應用的高度評價。酒與藥的結合,彌補了藥的苦澀味之缺陷,也改善了酒的風味。藥酒性熱,既調和氣血,貫通絡脈,又振陽除寒,祛濕散風。走而不守,增強血液循環(huán),調節(jié)組織代謝,增加細胞活力,促進人體胃腸分泌,故為“百藥之長”。
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是樂家老鋪的忠實繼承者。其先人樂良才祖籍浙江寧波,世代行醫(yī)賣藥。明代永樂(1402年-1424年)年間,樂良才舉家遷入京城,手搖串鈴,以行醫(yī)為業(yè)。樂良才四世孫樂顯揚,系清太醫(yī)院高級醫(yī)官,樂顯揚以“可以養(yǎng)生,可以濟世者,唯醫(yī)藥為最”為信仰,于康熙八年(1669年)在北京創(chuàng)立了同仁堂藥室。同仁堂自1669年創(chuàng)建至1954年公司合營,300多年一直是祖遺共有,世代相傳,故又稱為樂家老鋪。樂家老鋪有300多年的制藥史,1723年,清雍正帝欽定同仁堂供奉清宮御藥房。在眾多京城的藥鋪中得到了獨家承辦官藥的準奏,嗣后延續(xù)了188年。1914年,樂家老鋪第十二代傳人樂達仁創(chuàng)建了天津達仁堂,派入師從于北京同仁堂制藥大工匠阮孝康的弟子程紹奎,遂引入樂家老鋪的藥酒制備技術和秘方。至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,其藥酒生產基地(達仁堂京萬紅藥業(yè)前身)的生產規(guī)模、產量和質量在全國領先,創(chuàng)造了一個時代的藥酒輝煌。
樂家老鋪制備藥酒采用兩種方法,即冷浸法和熱浸法。冷浸法即將藥料浸于酒內,經過相應時間的浸制,使藥的有效成分融溶于酒,棄掉藥渣滓,濾過,即為藥酒;熱浸法是將藥料浸于酒中,置甕罐內,隔水加熱,待酒沸騰至一定時長,然后將藥料與酒傾入缸內,趁熱密封,靜置相應時日,去掉藥渣,濾過,即為藥酒。有的藥酒需要在缸內封存(即靜置工序)幾度春秋,以使藥力發(fā)揮得充分且可改善酒味口感。如虎骨酒要在缸內貯存三年。熱浸法,也為熱提法,其制作工藝相對較復雜。樂家老鋪制備的藥酒多為熱浸法制得。
供奉御藥使樂家老鋪中醫(yī)藥文化獨具特色。在供奉御藥期間,樂家老鋪以身家性命擔保藥品質量,采用最高標準的宮廷制藥技術,磨煉出誠實守信的制藥道德,使“炮制雖繁,必不敢省人工;品味雖貴,必不敢減物力”的古訓得到了進一步升華,形成了“配方獨特、選料上乘,工藝精湛、療效顯著”的制藥特色,并得以世代弘揚。
恪守百年祖訓 制備精良藥酒
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以選料嚴格精純、成藥配方精粹、藥品加工精細、療效顯著而馳名中外。達仁堂京萬紅藥業(yè)承襲樂家老鋪的御制藥酒方技,恪守“修合無人見,存心有天知”、“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,炮制雖繁必不敢省人工”的祖訓,遵古炮制,講究選料上乘,炮制精益求精,工藝匠心獨運。
為了保證藥酒質量,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堅持嚴把選料關。企業(yè)任用熟悉各種藥材性能、善辨真?zhèn)蝺?yōu)劣的精干強手選購藥材。采購藥物的原則是:務求真貨,不惜重金。以血竭為例,目前市場上血竭良莠不齊,價格懸殊,為保證品質,采用了價格昂貴、但效果最好的印度尼西亞產皇冠血竭為原料;同樣,羚羊角粉,采用的是中亞草原的賽加羚羊角粉,它清熱涼血功效奇佳,但價格昂貴。此外,在選料上,產地不合、不是上等貨一概不用,如黃芪要用內蒙古庫倫的,大黃要用西寧的,白芍要用浙江杭州的,茯苓要用湖北羅田的,而且必須是頭水貨。至于虎骨,采購時首選整架貨,退而求其次也必須是整塊的,碎骨絕對不買,為的是防止其他獸骨混入。
企業(yè)制定出高于國家藥典的選材內控標準,在渠道、產地、等級上嚴格篩選,夯實了產品的質量根基。如原料中藥材從選材、配料、水分監(jiān)測,每個環(huán)節(jié)都設定嚴格的數據管理。在產品質量的可控性、用藥的安全性上,把傳統(tǒng)經驗升級為現代科學技術,如一系列內控標準的數據化,使產品的品質恒定于狀態(tài)。
除選料上乘之外,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還講究炮制得法。如原料藥材鱉甲、龜甲要經過伏雨沖洗,秋露沾淋,防風要去須,連翹要去梗,麻黃要去根節(jié),鹿茸要用酒火燒掉絨毛,人參、玄參要削掉蘆頭,醋炒青皮、乳香、香附,酒炒威靈仙、何首烏,香油炸虎脛骨。所有含動物藥的品種,都要求長時間蒸、煮、煎。
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恪守誠實敬業(yè)的藥德,對制造藥酒過程嚴格把控,嚴守工藝要求,以保證其上乘的品質。所生產的藥酒,從購進原料到包裝出廠,總有近百道工序,加工每種藥物的每道工序,都有嚴格的工藝要求,投料的數量必須精確,各種珍貴細料藥物的投料誤差控制在微克以下。例如牛黃、麝香、羚羊角等要研為極細粉,除滅菌外,要符合規(guī)定的目篩,保證粉劑的細度,此外還要顏色均勻、無花線、無花斑、無雜質。如虎骨酒炮制后,先行存放,使藥的燥氣減少,以提高療效。因選料上乘、工藝精細、管控嚴格,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生產的藥酒靜置多年絕無沉渣,汁色清澈明亮,無與倫比。
傳奇藥酒圣手 技藝薪火相傳
300多年制作藥酒經驗的積淀,造就出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一批技藝超群的制酒英才。傳奇式的藥酒圣手程紹奎即是承襲者的典型代表。
程紹奎(1907年-約1980年),北京人,他13歲時即進入中藥業(yè),伴隨中藥走過了半個多世紀,直到1975年退休。程紹奎自幼才思敏銳,勤奮好學,早年師從北京同仁堂名家阮孝康,學習炮制修合之術。
阮孝康為北京同仁堂的制藥大工匠,堪稱是聞名全國的中藥通才。名師出高徒,程紹奎不負恩師所望,在阮孝康的精心教澤下,他刻苦磨礪,學業(yè)銳進。歷經多年的實踐,他不僅精通中藥各種制藥工藝,而且擅長飼養(yǎng)梅花鹿,養(yǎng)蜂、燙茸、制作鮮鹿茸,鑒別和保管人參、鹿茸等技術,樣樣精專,業(yè)業(yè)通達。特別是對于中藥膏酒的制作,輕車熟路,經他造出的藥酒,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,遂由北京同仁堂派來天津。早在上世紀50年代,藥廠工人的月工資一般為三四十元,最高的八級工也就七八十元,而程紹奎的工資竟高達200余元。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的技術含金量可見一斑。
程紹奎為北京同仁堂“本屋徒弟”,也稱為本屋先生,系嫡親徒弟,不同于其他商號后調至同仁堂的師傅。所謂的“正根”,即是如此,尤其在過去年代極其講究這些說法。因此,他的地位和資歷都非同一般。
程紹奎在企業(yè)長期擔任膏酒組組長。他恪守樂家老鋪“炮制雖繁必不敢省人工,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”的傳統(tǒng)祖訓,樹立“修合無人見,存心有天知”的自律意識,在制備藥酒過程中精益求精。如對各種原料逐一認真挑選,以凈貨投料,藥粉研磨精細,細籮篩選,尤其對于投放珍貴的細料,更是兢兢小心,厘定計量,不差分毫。
程紹奎帶領的膏酒組技術員工,嚴格遵循先輩的傳統(tǒng)工藝,一絲不茍。譬如制備國公酒,所需的藥料是國公膏、紅曲、廣皮、玉竹及6味細料。他們先用銅罐將上述藥料與65度燒酒、黑糖、紅蜜共置一處,再將銅罐置于大銅鍋內,鍋中注水,然后加熱。酒沸時,用木棒攪拌藥料,使糖融化,然后迅速將銅罐內的酒與藥料的混合物注入缸內。半年后濾取缸中清液,即為國公酒。
程紹奎嚴格掌握國公酒的操作數據,如果基酒度數太高,藥材所含水分便被酒吸去,藥效則不宜發(fā)揮;要是基酒度數低于65度,藥材有效成分則不易溶出。
另外,酒沸不能超過1分鐘,否則酒精易揮發(fā),悶在缸里的藥料有效成分也不易溶出?;⒐蔷浦苽渲械男藓稀耙荒z、三丸、三膏”更有所長。因此,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生產的國公酒、虎骨酒等酒品,選料上乘,炮制得法,藥酒汁清液濃,酒體醇厚馨香,效用卓著。如果沒有這樣精勤的大工匠,即使樂家老鋪的配方再佳,原料再優(yōu),也難做出這么經典的藥酒。程紹奎為企業(yè)早期的科技進步做出了重要奉獻。
揭秘藥酒奇葩 感嘆中藥神奇
談到藥酒制作技藝中的奇葩,非虎骨酒莫屬?;⒐蔷剖侵圃旃に囎顬閺碗s的一種藥酒,史上衡量中藥大商號炮制藥材和制作丸散膏丹、藥膠藥酒技術水平優(yōu)劣的關鍵節(jié)點,就是視其如何制作虎骨酒。
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秘制虎骨酒的獨特工藝,不是把200多味中藥材一起泡入酒內,而是把其中絕大部分藥材率先炮炙成中藥飲片;再制成中藥方劑,即是 “一膠,三丸,三膏”;然后制備基酒,所用基酒是國公酒;最后煮酒封存。
一膠,指的是虎骨膠。制法是將30斤炮制好的虎骨放入銅鍋內,注入清水300斤,加熱至沸騰,保持一晝夜,然后收取上層清汁。如是者三,可取得清汁600斤,再將清汁濃縮至15斤左右,移入小鍋,加阿膠15斤、紹酒5斤,加熱拌勻即可。
三丸,指的是再造丸、大活絡丸和透骨鎮(zhèn)風丸。
再造丸,是用酒炙蘄蛇肉,醋炒乳香,油炙虎脛骨和人參、血竭、天麻、沒藥等50多味藥材打粉,加入牛黃、犀角、麝香等和蜜為坨,放置一年以后制成丸藥。大活絡丸,是將酒炙蘄蛇皮股、油炙虎脛骨及人參、全蝎、天南星、木香、僵蠶、何首烏等40多味藥材打粉,加入犀角、冰片、牛黃、麝香和安息香,和蜜制成藥丸。透骨鎮(zhèn)風丸,藥味最多,鹿茸、厚樸、龍骨、人參、麻黃、半夏、肉桂、杜仲、牛膝、甘草等,不下90味中藥。
三膏,指的是虎潛膏、國公膏和老鸛草膏。這三種膏不是黑膏藥之類的“硬膏”,而是被稱為膏滋的那種“流膏”。虎潛膏配方有人參、獨活、龜板、枸杞子、黨參、知母等藥材20余味。國公膏配方有佛手、牡丹皮、木瓜、藿香、檳榔等藥材近30味。老鸛草膏只用老鸛草這一味中藥材,做膏滋時,要把炮制過的藥材放入水中煮,水不宜多,火不宜急,5小時后收取清汁,然后再加水,加熱,收取清汁,如是者三。最后,將收取的清汁過濾、濃縮,濃縮到適當程度的汁液,用竹筷滴于桑皮紙上,不出現水跡為佳。此時將濃縮汁與老蜜混合,加熱至沸騰,去沫濾渣,晾涼即成膏滋。
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制備虎骨酒所用基酒是國公酒。國公酒又名史國公酒,也是一種藥酒,溫服可治筋骨痛、肢體麻、風寒濕痹。早年天津中型以上的藥鋪、酒坊都制售國公酒。上世紀40年代,天津鼓樓北沈家柵欄還有一家專門制售國公酒的企業(yè),名為“天一號史國公酒釀造廠”, 沽上藥酒工坊做的國公酒外賣不多,主要是為了配制虎骨酒用。
將國公酒注入一銅罐中,再投入一膠、三丸、三膏,以及官桂、松節(jié)、沒藥、乳木丁檀四香、砂仁和蔻仁。把銅罐置大銅鍋里隔水加熱至酒沸,略加攪拌后,將罐中之物傾倒大缸中,加蓋密封。三年后收取缸內清液,濾后裝瓶,即為虎骨藥酒。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生產的虎骨酒效力神奇,就連酒缸殘渣(俗稱酒泥),內服外用亦無不有效。而與當世大多只是由白酒泡置冷浸法制作的虎骨酒不同,絕非同一品質。
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沿襲清宮秘制工藝,如法炮制,所生產的虎骨酒、虎骨木瓜酒、國公酒等酒品,歷經千淘萬漉,療效卓著,與眾不同,即使靜置多年也絕無沉渣,酒汁清澈明亮,無與倫比。
傳統(tǒng)藥酒制作工序之復雜,厘定分毫之精細令人嘆為觀止,然而隨著現代提取技術和生產設備的引入,傳統(tǒng)手工技藝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,京萬紅藥業(yè)作為樂家老鋪的正宗傳承者,為了使傳統(tǒng)制酒技藝傳承永繼,于2009年10月創(chuàng)建了“樂家老鋪沽上藥酒工坊”。
該博物館由企業(yè)的儲酒車間改建而成,是融藥酒生產與藥酒文化為一體的藥酒文化展示館,集藥酒釀制、藥酒文化、中醫(yī)藥文物收藏、藝術品創(chuàng)作、參觀者品購為一體,旨在使參觀者能夠全面地了解傳統(tǒng)藥酒的制作方法及流程,了解中醫(yī)藥文化,進而達到保護傳統(tǒng)藥酒文化及工藝,并將其傳承和發(fā)展的目的。